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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新冠疫苗之路

年轻的婆婆 健康 2022-04-05 20:50:49 440 0

令人难忘的2020年只剩下四分之一了,苦日子似乎就要熬出头了。


一种直径不超过140纳米的新型冠状病毒,让几乎所有人的2020年都过得不怎么愉快。如此憋屈的生活还要延续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去年那样自由自在地逛街购物、探亲访友、看戏观影、出国旅行?我们需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摘下口罩,自由自在地呼吸?几乎所有人都会告诉你,答案只有两个字:疫苗。


 


 


不过,年初的时候大家可没这么心齐。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新冠病毒可以被封城、口罩、消毒液和社交隔离等防范措施闷死,就像17年前的“非典”病毒那样。后续发展证明,中国人民几乎完美复制了当年的壮举,虽然为此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但新冠病毒远比它的前辈要狡猾得多,仅靠一招“无症状感染”就逃过了世界人民的围追堵截,在全球生根发芽了。


 




 


这就是公共卫生领域特有的现象:同一种传染病,因为文化传统和社会制度的不同,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在这个问题上,科学与人性发生了冲突,因为前者只能告诉你事实是怎样的(比如新冠病毒如何传染?致死率是多少?如何防治?等等),后者却能影响你的判断标准(比如到底是生命优先,还是经济发展优先,个人自由优先?等等)。所以,即使我们大家全都认同科学的权威性,却可以很自然地根据自身的情况和立场的不同,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问题在于,病毒是不分国界的。虽然国内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本土新增病例了,但因为现行的零容忍政策,我们的日常生活始终无法恢复原状,正常的跨国人员自由流动更是遥遥无期。于是,人类似乎只有祭出疫苗这个大杀器,才有可能打败新冠病毒这个狡猾的敌人。可是,我们已经苦等了8个多月了,新冠疫苗却还是没有来,这个传说中的万能神药到底靠得住吗?


疫苗靠得住吗?


毫无疑问,疫苗曾经是人类对付传染病最可靠的武器,它的首次亮相就给了我们天大的惊喜。那是在1796年,第一款天花疫苗(牛痘)在英国问世,效果极为显著。1977年,最后一位天花病人被治愈,从此天下太平。人类和天花病毒斗争了数千年,屡战屡败,但天花疫苗出现之后还不到200年,人类就取得了完胜,让天花成为第一个被人类主动消灭的生物物种,疫苗一战封神。


继天花疫苗之后,人类又发明了针对麻疹、风疹、白喉、水痘、猩红热、腮腺炎、脑膜炎、百日咳、破伤风和小儿麻痹症等一大批儿童传染病的预防性疫苗,极大地降低了儿童死亡率。人类还发明了针对霍乱、肝炎、肺炎、伤寒、登革热、狂犬病和黄热病等烈性传染病的疫苗,彻底改变了“病”这个概念的定义。“生病”在古代主要是指传染病,现在则主要指的是癌症、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这类自发性慢病,和病原体关系不大了。


还有一些仅靠疫苗很难预防的细菌性感染,被人类发明的抗生素解决了。疫苗和抗生素并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医疗发明,两者合起来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人类也因此而放松了警惕,以为传染病将不再是我们的对手了。


澳大利亚著名病毒学家麦克法兰·伯内特(Macfarlane Burnet)在其1972年出版的生物学教科书《传染病的自然史》(Natural History of Infectious Disease)中说:“关于传染病的未来,最可能的预言是:那将会非常乏味。”做出如此大胆预言的伯内特教授曾因提出了抗体的“克隆选择学说”获得了1960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该学说是现代免疫学最重要的奠基石,也是疫苗这个概念之所以成立的关键所在,很显然他认为疫苗的出现将终结所有的病原体,未来的人类将不会再被传染病所困扰了。


没想到,就在伯内特教授写下这句话的4年之后,非洲出现了埃博拉疫情,拉开了新型人类传染病大暴发的序幕。1981年,艾滋病出现在美国,HIV病毒仅用了不到40年的时间就感染了7500万地球人,导致大家谈“艾”色变。除此之外,人类传染病名单上又多了鹦鹉热、军团病、拉萨热、尼帕病毒、寨卡病毒、西尼罗病毒、非典(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等一大批新型传染病,每一种新传染病的出现都会把人类打个措手不及。除了刚刚获批但尚未经受过大战考验的埃博拉疫苗之外,人类至今都没有研发出任何一款针对新型人类传染病的预防性疫苗,我们只能依靠传统的隔离法和这些新传染病做斗争,并付出了惨重的社会和经济代价。


与此同时,一些老传染病却又死灰复燃,重新开始流行起来。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禽流感和猪流感之外,麻疹和百日咳都曾出现过几次大规模疫情;肺结核这种老传染病虽然早已有了疫苗,但预防效果不佳,直到现在每年仍会杀死150万人;疟疾疫苗虽然刚刚研制成功,但对儿童和青少年仅有39%的有效率,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预防效果;季节性流感虽然也有疫苗,但最多只能管一年,因此每年都必须重新接种,很多人嫌麻烦不愿去打疫苗,导致每年都会有30万~60万人死于流感,有的年份甚至死亡人数更多。


还有一些老传染病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疫苗,比如恰加斯病、莱姆病、象皮病、钩虫病和丙型肝炎等,所以它们仍然在全世界广泛流行。


由此看来,疫苗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事实上,国外反疫苗的人非常多,尤其在社交媒体上,这些人的存在感极强。中文世界里很难听到反疫苗的声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反对什么。


有意思的是,大部分反疫苗者只反疫苗,却对抗生素网开一面。其实抗生素只对病菌性感染有效,对病毒性传染病没有治疗效果,再加上滥用抗生素会促使病菌产生耐药性,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所以抗生素似乎才是最应该被抵制的那个。但在真实世界里,你很少看到有人扔掉医生开的抗生素,却有相当比例的人拒绝打疫苗,这是为什么呢?


最简单的解释是:抗生素是给病人用的,疫苗是给健康人用的。俗话说病急乱投医,生病之人自然什么药都想试试,但健康人往往缺乏危机意识,看不到预防的价值,所以才会用更高的标准来要求疫苗。


这个说法似乎很有道理,但却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么多看似很讲道理的聪明人也会反疫苗,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医生。我们当然可以指责这些人缺乏科学素养,轻信阴谋论,不值得浪费时间和他们辩论。但如果他们全都拒绝打疫苗,新冠疫情将很难得到有效控制,所以我们不妨听听他们的想法,看看疫苗到底存在哪些问题。


疫苗的问题


如果我们放下成见,仔细考察一下人类和传染病的斗争史,就不难发现很多传染病其实是通过不断健全的公共卫生措施被控制住的,疫苗只起到了辅助的作用。比如清洁饮用水的普及消灭了霍乱,灭蚊运动控制住了疟疾和黄热病,灭鼠运动掐断了黑死病(鼠疫)的传播路径等等。还有一些传染病是靠隔离政策(或者其变种)控制住的,“非典”和艾滋病都是很好的例子。甚至像天花疫苗这样的正面案例,如果没有辅以相应的追踪与隔离政策,也是很难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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