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克斯的“狠话”背后也有“纠结”

2月2日，希克斯出席参议院军事委员会有关她的人事提名确认听证会

3月19日晚上，朋友圈里都在热议当天结束的“中美高层战略对话”的话题时，一位关注军事的媒体朋友给我发来美《防务快讯》网站上一篇题为《随着局势紧张五角大楼新任二号人物攻击中国》的报道。随后问我：怎么看报道里美第一副防长希克斯（Kathleen Hicks）当天对中国说的“狠话”。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希克斯当天讲话的内容后，对我的朋友说，希克斯说的“狠话”与前两天美防长奥斯汀（Lloyd Austin）访问日韩时说过的“狠话”没啥区别，而希克斯的“狠话”背后也有“纠结”。

要解释这个回答，得先从报道最后那部分说起。按报道中对希克斯当天在美国国家战争学院对2021届学员讲话内容的引述，她确实先对中国说了一些“狠话”，但随后她又说，为给新（军事）能力腾出空间，需要在国家安全需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做出艰难的选择。国防部将与国会密切合作，以优化的方式淘汰过时的武器和（武器采办）政策。看到这段话，我就想起了今年3月12日《防务快讯》一篇题为《新的导弹防御计划在副防长办公桌上等待批准》的报道。报道的大意是，特朗普政府留下了一个“待批”项目，即“陆基中段反导系统”（GMD）中的下一代“动能拦截器”（NGI）的竞标，需要国防部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团队与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和雷神技术公司联手组成的团队之间进行二选一。媒体暗示，这个项目落在希克斯手上可能会让她比较“纠结”。

这个项目让希克斯“纠结”的地方至少有三个：一是竞标这份初始投资约50亿美元合同的都是军火巨头；二是因防长奥斯汀曾是雷神公司的董事，所以这个“热山芋”就交给了希克斯；三是之前的民主党总统克林顿、奥巴马都对发展GMD缺乏热情（奥巴马政府甚至取消了一个对洛马公司“多目标动能拦截器”项目的投资）。更直接说出“纠结”的还有两个人，一是福布斯网站军事专栏作者汤姆森（Loren Thompson），他在去年10月23日撰文《在导弹防御问题上拜登总统会重蹈奥巴马总统的覆辙吗？》，认为在联邦财政负债累累的情况下，拜登对NGI不会有热情；二是美忧思科学家联盟资深导弹防御专家格雷戈（Laura Grego）在今年3月12日对美《国防杂志》网站记者说，GMD技术的可靠性和成本都有问题，应该被终止。而3月16日50位民主党众议员写信给拜登要求削减2022财年国防预算用于疫情救助，也算是一个潜在的“纠结”。

最后我想说的是，2018年1月美国防部推出“大国竞争”主导的“国防战略”四个月后，就在其网站上公布了兑现该战略的三个“行动线”（Lines of Effort），分别是：杀伤力、伙伴关系和改革。在“改革”下面写的一条解释是：改变我们的（武器）采办方式。其实希克斯“纠结”的恰恰就是国防部并未兑现这条“行动线”的结果。不仅如此，目前看接下来海军舰艇采办的“纠结”可能会更严重。而这客观上为中国接下来在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过程中解决类似的“纠结”提供了参照。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即在中国“两会”刚通过的《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里的第五十七章——“促进国防实力和经济实力同步提升”中，中国解决类似问题的办法都写得很清楚了，如“深化军民科技协同创新”“推进武器装备市场准入”等。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完全没有必要在意希克斯说的“狠话”，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对那些“狠话”最好的回应。